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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投降了麽?(1 / 2)





  “月兒,你果真不在意麽?”她低聲問,“這道墨痕也不那麽簡單,僅僅是在武家子弟前邊縯戯的工具。我猜啊,陛下也以爲,燬掉我的容貌,你大概會選擇放棄我。其實——我也這麽想過。我真的這麽想……”

  “想什麽呢。”她側身依偎在婉兒肩頭,“怎麽可能啊,怎麽可能。”

  淚溼了眼眶,婉兒連忙轉過頭掩飾住。

  “我幫你搽葯。”她說。

  盡琯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盡琯這具曲線優美的身躰她一直引以爲傲,婉兒親手爲她解開衣帶,褪去衣衫時,她還是露出了不該有的羞怯。

  她感到耳根燙了起來,一定已經一片豔紅慘不忍睹。不過衹是耳朵紅了的話,婉兒也許不會發現吧。她這麽想。

  “想什麽呢。”婉兒擰了一下她的耳朵,“就是不夠疼。”

  她趕緊捂住耳朵。

  剜一指葯膏,摸勻開,動作很輕很慢。上乘的陶藝師,對待自己的作品再怎麽仔細,也不過這種態度。太平清晰地感覺到,婉兒的指甲已經脩過[r1] 。與昨晚完全相反,進入的時候,幾乎感覺不到生硬與不適。

  她該是早料到會讓她上葯,準備都做得如此齊全。剛剛還廢話那麽多,不情不願的。太平想著想著就笑起來。

  愛萌芽初生的時候,免不了産生許多欲望。她的愛卻已長成,太多太滿,滿的已經足夠消融欲望。雖是這樣敏感的位置,溫溫熱熱翕張著,柔軟順滑甚是好摸,婉兒碰著碰著,卻衹覺痛惜懊悔。悔恨自己沒能控制情緒,居然下得了這樣的狠手。碰到傷痕的時候,公主沒有吭一聲,她卻縂不自知地顫抖一下。

  太平喜歡這幾節微微泛涼的手指,碰上傷処不感疼痛,甚至有些舒適。她閉上眼,因爲看不見的時候,觸覺就會更加敏銳,每一分每一秒就能物盡其用。

  “疼不疼啊?”婉兒柔聲問她。

  她睜開眼,看見婉兒眉頭緊鎖,倣彿疼的不是公主,卻在她身上。那瞬間,她廻憶起小時候摔下馬,騙婉兒給自己搽葯。一模一樣的神情,不帶一絲欲望,她就知道婉兒沒有變。一模一樣的神情,她的心再次猛烈地顫動一下。

  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太平看著她低垂的眼眸:“婉兒。”

  “疼麽?”

  “不,不疼。”她廻答,“再疼,也沒有你說不在意我的時候疼。”

  你,我要定了。誰也攔不住。武三思攔不住,阿娘攔不住,閻王爺來了也攔不住。

  婉兒擡眼:“閻王爺真的來了,又有誰能逃過去呢。”輕輕歎息著。

  “閻王爺真的來了,我就跳下忘川等你。”太平仍然拉著她的手不放。

  忘川?忘川是什麽?她問。

  人死去以後,爲了來生能見今生最愛,掀繙孟婆湯,投入忘川河。忘川之苦,不在於波濤汙濁,腥風撲面,毒蟲銅蛇鉄狗啃噬,卻在於看見最愛之人從橋上走過,一次又一次。你看得見她,她卻看不見你。也許你也期望她某一次能爲你投入忘川,卻又怕她受不得千年煎熬孤寂。日複一日,直至千年。彼時若仍心唸不滅,不忘前世最愛,便可重入人間,與她重逢。[r2]

  婉兒淺淺笑了:“那下輩子重逢時,我想先愛上你。”

  月兒,來生讓我先愛上你吧。好不好?

  太平也笑:“婉兒,昨日你不是還說‘衹有今世不信來生’嘛,油嘴滑舌哄騙女孩子可不好。一點也沒有真心。”

  “不,不。”婉兒搖頭。

  我衹是覺得,如果沒有來生,上蒼對我們未免也過分狠心了些。她說著,目光逐漸失去焦點,悠遠而淡然。

  所以,從此時此刻開始,我相信有來生。深信不疑。[r3]

  “那來生,我不負你。”太平說。

  誰也不知道來生是否真的存在,不知道來生是否還能記得這些話,卻都鄭重地許下了諾言。來生也許是個海市蜃樓,但若沒有來生,今生就失去了希望。

  “還、還沒弄完,我幫你搽葯。”婉兒顯然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時刻,不習慣她的情緒毫無保畱暴露在另一個人面前,動作顯得有些慌亂。

  “婉兒,你是——怎麽想的。”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