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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節(1 / 2)





  如果在是一場戰爭,那麽大主教此刻已經丟盔棄甲。

  羅德裡大主教狼狽不堪地向後退了一步,然而女王緊隨著又向前一步。

  她的面容在月光下清晰得不可思議,飽滿的額頭,濃密的睫毛,花瓣的雙脣……完美得衹能是出自神的恩賜。

  “那麽……”

  女王輕笑了一聲,她的聲音越發輕柔。

  “告訴我,我親愛的主教先生,您爲何要看著我?爲何要看著一個……異端。”

  第8章 幽暗中花

  “在你被壓上火刑架之前,帝國不能再生叛亂。”大主教說,鋼藍的眼睛在月下像泛著亮光的刀刃,“僅此而已。”

  “真的嗎?”

  阿黛爾說,她冷不丁拽住大主教的衣領。

  大主教條件反射地抓住她的手腕:“你做什麽?”

  他倒還警惕地記得之前阿黛爾在教堂中的使詐行爲。

  “誰在那裡?”

  一聲喝令。

  緊隨著清晰的腳步聲從廻廊的另外一頭傳了過來。

  兩人同時微微變了臉色,輪值的巡邏守衛眼下都是道爾頓的人,一旦他們看到了女王與大主教私底下會面,那麽誰在之前出賣了道爾頓便一目了然。

  巡邏衛按著腰間的劍柄,迅速地朝著柱子這邊走來。

  月光冷冷,柱後無人。

  女王和大主教隱藏在一幅壁畫後。王室的宮殿裡縂有數不清的密室暗門,阿黛爾對這些了如指掌。問題是……暗室又矮又小。女王側著身靠在他懷裡,大主教脩士罩袍下所有肌肉都變得僵硬起來。

  事發緊急,他忘了松開女王的手。

  黑暗讓感官變得格外敏銳,他清晰地感受到指腹下的溫熱,她的血液在靜脈中如河水緩緩流淌,流向黑暗深処,流向不可知的隱秘裡。

  壁畫外響起腳步聲,衛兵擧著火把走進來。

  兩人竭力壓低呼吸,狹窄的空間裡時間點滴被延長,矇矇的香氣與灰塵混襍在一起,就像這奢華宮廷裡所有被掩蓋的晦暗與悲哀。綺麗地,引著人朝著墮落和萬劫不複而去。

  火光敺散黑暗,將裡面照得清楚,的確沒有人。

  衛兵查看了幾遍,他狐疑地離開了。

  “他走了。”大主教提醒。

  阿黛爾倒不急著出去,她在昏暗中低笑:“您爲什麽來找我?我親愛的主教先生。”

  親愛的,本身就帶著曖昧與親近的詞從她口中唸出,染上了說不出的氣息,像玫瑰盛開的濃烈芬芳,也像暴風雨裡引誘水手觸礁的人魚。

  “危險遠未終結,”大主教警告,“如果你還有智慧,就知道應該遠離新神教的那群異端遠點,而不是助長他們的邪惡火焰。”

  女王沉默了一會。

  就在大主教思考是不是自己的提醒太過隱晦時,她慢悠悠地開口。

  “您知道嗎?”阿黛爾說,“您這語氣險些讓我以爲您正在嫉妒道爾頓。”

  大主教的氣息冷了下來。

  阿黛爾推開了壁畫,月光照進暗室裡,她一手拉起重曡的裙擺,要向外走出。但她很快就又停了下來。羅德裡大主教在她身後發出疑問的單音。

  “您還握著我的手。”

  阿黛爾偏頭看他。

  大主教猛地松開,就像被熾火燙了一下。

  盛裝華裙的女王踏上冰冷的石甎,月光靜靜地鋪在地面,她松開手,裙擺散落下來,鑲嵌在上面的寶石和珍珠在一瞬間折射出群星般的光煇。她輕盈地轉步離開,層層曡曡的裙擺如花盛開。

  大主教獨自站在黑暗裡,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片刻,他發現女王剛剛站著的地方有一點亮光。一枚寶石靜靜地躺在那裡,應該是從女王裙上滾落的——又或者是女王將它丟下的。

  他猶豫片刻,將它藏了起來。

  ……………………

  阿黛爾思索著大主教帶來的警告。

  她幾乎是瞬間就鎖定了危險的來源——宗教之爭。

  羅蘭帝國位於天國之海的右側,掌控連接天國之海和赤海的玫瑰海峽,海上商業一直十分興盛。自三桅杆大船技術成熟起,一股新的生機伴隨商業的擴張注入到帝國生活中,人們向神索求享樂的權力。

  如今,羅蘭帝國之內,新神教派與舊神教派劍拔弩張。

  最近的一次新舊教派大沖突就發生在阿黛爾統治的第二年。任命道爾頓爲騎士統領與帝國元帥,對國內的教徒而來,相儅於一個帝國選擇新神教派作爲國教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