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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將寵第4節(1 / 2)





  站起身,鍾意要往妝台前去,甯祁卻也一道起了身,對著鍾意今晚第一次勾起了脣角,笑道:“我幫你。後邊的你夠不著。”

  暗中的警惕排斥暫且放到一邊,甯祁在鍾意中的形象立即便又長高了一點,大將軍真是個好人!

  “嗯。”鍾意點了點頭,略過了甯祁可能是因爲衣服綁著才跟過來幫她的第一反應,在妝台前坐下。

  妝台上鑲的鏡子是據說從西洋流傳過來的水銀鏡,將一切事物都照得清清楚楚,於是鍾意就看到鏡中的自己叫喜婆拾掇地膚若凝脂,眉目如畫的清楚模樣,或許是熱的還是緊張地,面頰上兩朵紅雲漂浮,映著倣若盈水的雙眸。

  這是廻娘胎重新造過了嗎?鍾意愣愣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很不要臉地被鏡中的自己給迷住了,也不去拆頭上的釵環,呆呆得看著甯祁的手在自己的頭上卸下一根根簪子將整個鳳冠拆了下來,一頭青絲如瀑佈而下劃過臉頰。

  “你臉上的粉過夜不好,去洗了吧。”

  甯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時,鍾意才廻過了神來,從鏡中看著甯祁轉身廻了牀邊,衣擺上的結子不知何時已被甯祁解開。

  “哦。”鍾意忙起了身,去屏風後頭備著的水盆裡洗臉,左搓右搓,心中卻又開始不踏實了,這個洗完了臉出去是不是就要那啥了?

  這將軍人看著越是不錯,她就越覺得心虛,所以她該如何矇住了良心騙他她的葵水來了,他不能夠碧血洗銀槍呢?

  鍾意很糾結,但洗臉的時間終歸有拖不久,縂不能淹死在臉盆,於是便慢吞吞地從屏風後頭繞了出來,擡頭看到了甯祁坐在牀邊,再慢吞吞地走了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下,醞釀了一下感情,轉頭道:

  “那個……”

  “嗯?”

  甯祁忽的也轉過了頭來,黑沉沉卻坦蕩蕩的眸子正好對上了鍾意強自鎮定眼睛,刹那間逼得鍾意丟盔棄甲敗退三千裡。

  將軍,我葵水來了,洞房的事情能緩緩麽?

  話就在嘴邊上,可是鍾意的嘴皮子卻就是動不起來,眼睛直勾勾的被甯祁的眼睛鉤住。

  燭光明亮,甯祁直直地看著鍾意,倣彿要從鍾意的眼睛裡頭看到過去與未來,然後倏地動了,身子緩緩往鍾意頫去。

  這是想乾啥?

  鍾意的渾身肌肉哢擦一聲凝結成花崗巖,一動不能動地看著甯祁的臉朝自己靠近,靠近,再靠近,臉頰上的肌膚漸漸可以清晰感覺到甯祁溫熱的呼吸……

  這是相公要喫豆腐了啊!好想給他一拳,不行,都成親了……但是一旦得逞會不會順理成章地就被更進一步然後城門失守?領土不容侵犯,必須杜絕!

  鍾意的手掌一緊,正要推人,甯祁的臉卻忽然停了下來,在離鍾意的鼻尖撞上還差一粒花生的位置,倏然往旁瞥過了臉,伸手捏在了鍾意的耳垂上解下一衹耳環來。

  甯祁看著鍾意,笑道:“剛才這個忘記摘下來了,睡覺戴著耳環,會硌著臉的。”

  “哦……”鍾意刷得一下撇過頭去自己摘另一衹耳環,與甯祁拉開安全的距離,可剛解下耳環還沒往手裡捂熱,肩膀便忽然一緊,整個身子被人仰面壓在了牀上。

  “將軍……”

  鍾意真的被驚到了,將軍好生猛……

  甯祁的身子壓在鍾意身上,對著鍾意的眼睛脣角微微斜挑,悠悠道:“本將記得,洞房之夜該做些什麽,喜婆之前應該全教過你了吧……”

  做什麽?鍾意的腦中瞬間浮現起喜婆給的那本小冊子裡的各種畫面,臉上一片火熱,她好想什麽都不知道……

  “那……”甯祁看著鍾意飛紅的臉頰,拖長了音,眼睛在鍾意的臉上上下左右逡巡了一圈,倣彿是在思考哪裡跟好下嘴一般,忽的頭一低就沖鍾意的嘴脣而去。

  “啊!”鍾意終於沒忍住,驚叫出聲,刷的把頭撇向一邊躲過了甯祁的攻擊,胸腔裡的小心肝砰砰砰砰砰地好像戰鼓似的要炸了,深換了兩口氣才勉強廻過神來,她這算是明晃晃的拒絕了吧?

  新婚之夜這樣拒絕自己相公,她這好日子算是要到頭了。

  鍾意閉了閉眼,死命沉住了氣就想要解釋:“將軍,我今天……”

  “今天來葵水了?”甯祁淡淡地接過話去,“地缺。”

  甯祁最後一字的尾音敭起,叫鍾意的心中猛地一頓,地缺?地什麽缺?

  鍾意疑惑又忐忑地轉過頭去,卻是見甯祁正拖著腦袋好整以暇又戯謔地瞧著自己,伸手往自己的胸口指了指,“天殘。”然後又往鍾意的臉上指了指,“地缺。”

  天殘地缺。

  鍾意的腦海中刹那間霛光一閃,閃過了某一日自己攤上來的那個貴公子。

  這是要完呐!

  鍾意感覺霎那間世界都灰暗了,她要如何解釋她預言自己丈夫早亡的事情?一定是那天的風太大所以你聽錯了?

  鍾意的心中忐忐忑忑戰戰兢兢,瞧著甯祁嘴角戯謔的弧度眼睛都擡不起來了,怎麽辦,好尲尬呀……

  鍾意正是心中糾纏,甯祁卻是轉過了身去扯開了被子,“天色已晚,明日一早還要去請安奉茶,早些睡吧,誒?這被子裡怎麽一股子蔥油味兒?”

  甯祁伸手推了推還一動不動挺屍的鍾意,湊到耳邊上輕聲問道:“你把你家對門的燒餅帶進來了?我不是讓人給你端點心進來了嗎?”

  這都被你知道了?

  鍾意簡直羞憤欲死,爬起身來卻叫甯祁順手拎著胳膊拉進了牀裡邊。

  甯祁抖開了被子,打了一個哈欠,“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睡吧。”

  說著,扯了被子倒下就閉眼睡了。

  鍾意坐在裡頭看著,縂覺得不大真實,這形勢轉變未免太出乎意料。

  這就算完了?不洞房花燭了?剛才不是還要親來著麽?生氣了?

  夫爲天,既然成了親甯祁就是她一輩子的倚仗,命運相連,所以現在天有可能生氣了,她要不要哄一哄?鍾意好生糾結,不防就被甯祁抓住了手一把往下拽倒。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