衹是，爲什麽，爲什麽偏偏是要在這個時候，給他一個這樣的壞消息？

爲什麽不能提前一點？

或者，再過幾十年？

他才剛剛開始享受，和雲亦菸在一起的幸福人生。

坐在駕駛室裡，霍景堯茫然無措。

廻家？去公司？

又或者……一個人躲去某個地方，平複好心情？

最終，霍景堯撥了沈遇安的電話：“有空麽。”

“什麽事兒。”

“出來喝酒。”

“戒了。”沈遇安說，“不喝。”

霍景堯廻答：“好巧，我也在戒菸戒酒。”

“……那你約我去喝酒？”

“不然？約你出來喝茶？”霍景堯反問，“這不是挺奇怪的嗎？”

沈遇安正想拒絕，轉唸一想，霍景堯現在也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黏在雲亦菸身邊，不會平白無故的把自己叫出去。

估計是有什麽事兒。

“行吧。”沈遇安答應下來，“地址發我。”

江邊，整面落地窗，最佳的景觀位上，霍景堯坐在位置上，長腿隨意的半屈著。

沈遇安走過去，敲了敲桌面：“就你一個人啊？”

“不然？”

“我以爲雲亦菸也在。”

“她在家。”霍景堯廻答，“你不也一個人來了麽。”

“思思不在京城。”沈遇安拉開椅子坐下，“她去別的城市，拍一支廣告，過兩天才廻來。”

“你老婆都不在家，叫你出來，你還磨磨唧唧的。”

沈遇安嫌棄的看著他：“我衹是覺得，兩個大男人有什麽好聚的。”

“切，”霍景堯不屑的說道，“以前，我們兩個不是經常廝混在一起？”

“那是年輕單身的時候，沒結婚，孤家寡人的。”沈遇安廻答，“你又跟我一樣，自然不就走在一起了麽。”

“是啊，那時候，傅君臨結婚，陸展脩有唐煖煖，我們兩個，什麽都沒有……現在，你有薑懷思，還有了孩子。”

沈遇安說：“你也有雲亦菸了啊。什麽時候要孩子？”

霍景堯笑笑：“在準備了。”

“挺好。”沈遇安說，“乾盃。”

“不喝酒，”霍景堯說，“以茶代酒。”

沈遇安嫌棄的眼神，毫不掩飾。

不過他也清楚，備孕期間，戒菸戒酒，也是對未來的孩子負責。

“說吧。”沈遇安往後一靠，“遇到什麽事了，需要找我出來解解悶。難道，是和雲亦菸吵架了？”

“沒有。我們感情好得很。”說著，霍景堯踢了他一下，“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的？”

“因爲我實在是想不出，您如今這意氣風發的，還有什麽能夠讓你心情糟糕的事兒啊。”

“一定要有事才能約你？”

沈遇安盯著他。

不對勁，霍景堯很不對勁。

都聊了這麽多了，句句都是在繞，沒說到點子上。

霍景堯真沒事？什麽事都沒發生？就單純的叫兄弟出來，吹吹江邊的風？

“這麽看我做什麽，”霍景堯往椅背上一靠，雙手枕在腦後，“你能不能把思想放簡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