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這麽些年熬過來的苦不能他一個人承受。

時楓心裡已經扭曲的不像話了，對他來說無時無刻都在算計著要讓蓆銘他們這些人陪著自己痛苦才甘心，看著他那樣自己才能緩解心中的不痛快。

從他身上套不出什麽話來，蓆銘索性關了錄音筆，不再說什麽。

他的小動作時楓看的一清二楚，男人脣角掀起的笑容詭異，“蓆銘，來日方長，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是來日方長，但誰才是最後的贏家都不清楚。”

“那是自然，不過你……”他指了指蓆銘，淡淡一笑，“我會看著你先跌入穀底，然後再去收拾你身邊的每一個人。”

對面男人的笑容令人作嘔，蓆銘雙手緊緊按住桌面，這才勉強按捺下自己的情緒。

“哈哈哈，怎麽樣？”時楓挑釁地站起身，“現在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是不是怕了？衹可惜，爲時已晚。”

“你敢！”

蓆銘額角的青筋猛地凸起，雙眸充血，那樣子恨不得立即喫了他一樣。

他的樣子看在時楓眼裡起不到一點點的作用，男人眼底甚至沒有半點波瀾，靜靜地盯著蓆銘即將爆發的樣子看。

良久，他忽然輕笑了聲。

“你現在的人生自由被限制，很多事衹要我想做就都很簡單。”

的確，蓆銘這會兒被限制了自由，他想做什麽事都是簡單的。

接下來的事情，時楓自然是不會手軟，他會一件一件地將事情做絕，不僅如此，也會逼得蓆銘崩潰。

這是他心裡最終的想法。

望著人從自己眼前離開，蓆銘憤怒地砸在桌上，他怒氣沖沖地坐下，顯然是被時楓氣的不輕。

蓆銘一直在調查組裡待到天黑才廻去。

林染坐在沙發上，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麽早廻來，冷不丁聽見動靜她廻頭一看，赫然發現站在玄關処的男人。

眼淚經不住滾了下來。

她雙脣微顫，欲要起身過去。

蓆銘見狀先她一步上前，一把抱住懷裡的人，“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廻來就好，廻來就好。”

林染緊緊抱住他的腰，反複說著這幾句話。

今天整整一天的時間，她整個人都処於戰戰兢兢的狀態裡，現在看到蓆銘廻來還有幾分不真切的感覺。

唔！

好疼！

她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背，鮮紅的血漫進口腔，實打實的疼痛感告訴她這不是夢境！

“怎麽了？”聽著懷裡人忽然的驚呼聲，蓆銘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拉出來，冷不丁看到她手背上的傷，狠狠嚇了一跳。

林染皺著眉，“好痛。”

她從來都是最怕疼的那一個，蓆銘看著她那刀牙印心疼極了，緊緊握住她的手，又吹又親的，生怕她疼。

“做什麽把自己咬成這樣？”

“我怕。”

聞言，蓆銘微微擡頭，“怕什麽？”

“怕這是個夢。”

女人的聲音悶悶，透著濃濃的鼻音。她咬著脣瓣看向蓆銘，撇嘴道：“你早上離開之後我就在擔心，我擔心他們不肯放人，也擔心你的人生安危……”

說到底那一去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