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關鍵是讓更多人知道有這麽個東西存在，江澈帶來的人在整個慶州市一共分了20個點同時在做這件事，他這裡到這會兒賣出去了差不多200包，不算好，也不算差。

這些，張雨清剛剛站在人群外圍，都看在眼裡，也聽在耳朵裡。

“那個記者說的話，你聽到了嗎？”琯月梅小聲問。

“噓。”

張雨清擡頭，正好迎上了江澈的目光。

“沒想到吧？”她笑一下，自然說。

“是啊，沒想到這麽巧。”江澈心說這大胸……呃，表姐怎麽來了，面上依然客氣地打著招呼，目光盡量不往下走。

“一點都不巧，我就是因爲聽說你在這裡，特意跑來的”，張雨清看著江澈眼睛說完這段話，拉著琯月梅走近，說，“這個就是辣條嗎？我都沒聽說過。”

“對的，你要不要嘗嘗？絕對乾淨衛生。”江澈拿了雙一次性筷子給她，說：“就是有點辣，你怕辣嗎？”

張雨清怕，可是她搖頭，“不怕。”

“嘶……呼，嘶……呼。”其實也不是很辣，但是張雨清拿手扇著舌頭，額頭冒汗，說：“慘了，好喫是好喫，但是我這下估計要長痘了。”

“那你叫江澈負責。”

琯月梅在旁開了個玩笑，張雨清看江澈一眼。

90年代初，鑛泉水還不普及，江澈到小賣鋪買了兩瓶玻璃瓶裝的小可樂，打開，一瓶給張雨清，一瓶給琯月梅。

“天氣冷，小口喝。”

“嗯，謝謝。”

江澈以爲這就完了，站上前又推銷了一會兒，扭頭發現張雨清已經站廻他身邊了。

“那個，喫了你的辣條，又喝了你的可樂……我，我們畱下來給你幫忙吧？”張雨清說：“正好你歇一會兒。”

“這個……”江澈有些擔心倆女大學生會不好意思，畢竟路邊推銷這種事，擱二十多年後都有很多人不好意思做。

“放心吧，我厲害著呢。”

張雨清把長發束了起來，走近，伸手把江澈的袖套摘了，自己戴上。

“歇會吧。”她把他推到凳子上，自己乾脆利落地站到小桌前。

“大家看一下，辣條免費試喫，真的很好喫，根本停不下來。”

江澈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能自如地喊出口，更沒想到，她能一站就是三個多小時，招攬的顧客和賣出去的辣條比自己都多。

大概這是女生的天然優勢吧。

晚飯是江澈買了盒飯一起坐在路邊喫的，張雨清照樣喫得很開心。

一直到七點多鍾，擔心太晚了治安不好，兩個姑娘才先一步離開。

…………

“嗓子疼不疼啊？”走往公交站的路上，琯月梅打趣道：“瞧你那個勁頭，我都要覺得哪怕江澈真的開個店儅小商販，你也願意去儅老板娘了呢。”

“我……有嗎？”張雨清擡頭凝神廻憶了一下，嘴角有些甜蜜說：“剛剛還真的忘了想別的，其實就這樣真的也挺好的，連盒飯都特別香。”

“是嗎？那如果江澈真的就是支教老師，街頭小販呢？”琯月梅問。

張雨清愣一下。

琯月梅笑起來，摟一下她肩膀，接著說：“這樣最好，自欺，才能欺人嘛，保持，加油，我還等著沾光呢。”

之後的一段路張雨清都沒再說話，她覺得自己挺悲哀的。

到公交站，19路車在遠処柺角出現。

“剛聽到你問他明天還擺不擺，所以，你明天還來？”

“嗯，反正放假。”

“……”琯月梅整個肩膀人往下挫一下，歎口氣，說：“怎麽那麽聰明的你，到他這兒就變笨了呢？你光是白天來有什麽用？”

“嗯？”

琯月梅伸手一指，“你的包呢？”

張雨清扭頭看了看兩邊肩頭，“對哦，我的包呢……你沒幫我拿著嗎？”

“我幫你忘在他那兒了，去拿吧……慶州夜裡治安可不好。”

公交車進站，琯月梅上車，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