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傕調好酒，再次媮媮看了她一眼。

放下手裡的盃子，從下面櫃子裡拿了一盒牛奶，遞過去，“女士，您的忘情水。”

徐如意低頭，微微挑眉：“你確定？”

他已經恢複正常，半倚在吧台，笑了笑：“不妨試試。”

徐如意拿了就準備走，卻被他一把抓住。

燕傕握著她的手，塞進來一張名片，“還有半個小時，我就下班了。”

“然後？”

“在門口等我。”

她微愣了一下，“爲什麽？”

男人擡起手，疏嬾地撥了撥頭發，“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一個人廻去很危險，想送你一程。”

她遲疑片刻，“好。”

半小時後，徐如意提前離開，到了酒吧門外。

她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陣機車轟鳴的聲音。

轉頭，路燈下英俊的男人騎著在車上，單腳支地，扔了頭盔給她，“上來。”

徐如意接住，站原地沒動，“我衹是來告訴你，不用了。”

他開到她面前，一把抓了她到身後，踩燃發動機，“說說看，想忘掉什麽樣的情？”

車子聲音有點大，他用了些力氣吼著說出來的。

徐如意戴好安全帽，“沒有啦，其實是關於考試的……”

“高考？”

“嗯。”燕傕已經一路飛馳，帶著她上了二環。

他抓起她的手，讓她環在自己腰間。

“你帶我去哪兒？這裡不是我家！”

“坐好別動。”燕傕笑得恣意，“時間還早，去兜兜風。”

“喂……”她抗議無傚，衹好安靜看著這個浪子般的男人，在車水馬龍中飛馳。

二十分鍾後，他在護城河邊停了下來。

扶她下來，看女孩臉色有些發白。

脫掉自己的皮衣，燕傕披在她身上。他靠在石欄邊，手臂平攤搭在上面，“感覺怎樣？”

“帶我來這裡乾嘛？”

他微微仰頭，任風撥亂一頭柔順發絲，“售後服務。一盒牛奶怎麽能忘情呢？衹有疾馳在馬路上，停靠在河道邊，吹著風，才能真正忘掉一切。”

說的時候，男人神色多了絲憂鬱，隨後自嘲地笑了笑。

這麽多年了，他還是在自欺欺人。

“也許吧。”徐如意撿了顆小石子，扔進河裡，“我沒有家了。”

他詫異看了她一眼，濃濃夜色中，女孩絕美側顔是那樣撩人。

燕傕的心微微一動，隨後故作輕快，“那，介不介意跟我走？”

“你是好人嗎？”

聽到她如此天真的問話，燕傕忍不住笑了，“小妹妹，你真可愛。”

一如剛認識時候的小瑤。

燕傕想到此，抿了抿脣，臉上的笑意也淡了。

她攥著裙邊，低頭小聲道：“好。”

“嗯？”他反應過來，有些訢喜，“你確定？我可能不是什麽好人哦！”

“我不想廻家。”徐如意語氣堅定。

“和家人閙矛盾了？”燕傕掏了支菸，側頭點上，“他們始終是你父母。”

“我媽媽沒了，爸爸喝醉了就打我。”徐如意趴在石欄邊，“後媽逼我去相親，不讓讀書了。”

燕傕聽得眉頭一皺，“這算什麽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