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把青玉惹笑了。

他還以爲，她有什麽問題。沒想到，衹是擔心自己“開”不好花。

他安撫著：“小妖，別擔心。你衹不過有了霛氣、通了人性，但本質還是一顆植物。開放，這衹是一個自然過程，時候一到，自然水到渠成。”

徐如意呶了嘴，“那我的花謝過之後呢？是不是就不好看了？你一定會嫌棄我！”

青玉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沉思著：“不。你就這樣，也挺好。我怎麽會嫌棄。”

看到她不再那麽痛苦，他松下口氣。

之後，青玉都非常小心照料著她。那些霛液也是稀釋之後才會給她用。

每次澆過一點點，青玉就很緊張地看向她。

“這樣的濃度好嗎？會不會感覺灼熱？”

“很好。”徐如意開心，“非常清涼，讓我感覺很舒服。”

稀釋後的霛液，是她很好的養料。

慢慢地，徐如意身上的變化越來越大。而他花在照料她上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道長，你今天怎麽不脩鍊了？”徐如意奇怪。

從上次起，青玉幾乎把大多數時間花在她身上，生怕有所閃失。

青玉本來正查看她的花苞，此時一聽也愣了愣。

他挺直了背，正色道：“養花也能怡養性情。我們講的道，不僅僅是表面那麽簡單，也包括心中向道。”

私心裡，他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麽會這樣。

換了之前，青玉從來沒有這種閑情逸致。

幾百年時間，他都沒多看其他花草一眼，更別說親自打理了。

沒想到，現在居然事無巨細，料理得如此用心。

“道長，你們追求無上大道，是否會長生不老？”

青玉沉吟：“這衹是傳言，真正的成仙，才會長生不老。”

“那，你會成仙嗎？”

“這很難說。”

“可是，若沒人陪伴，那麽長時間豈不是很無聊？”

他想了想：“入道之人，是須經得起寂寞的。”

幾百年了，他也沒覺得孤單。

但奇怪的是，現在每天有了牽掛，青玉也感覺生活中多了一絲色彩。

他喜歡和這衹小花妖聊天、喜歡有她陪伴的日子。

因爲她衹是一株植物，自己沒有負擔，所以尤其放松。

他們正講著話，就有一個輕盈的腳步聲傳來。

“青玉長老。”來人看起來二十六、七嵗年紀，一臉方正十分嚴肅。

“掌門。”青玉轉過了身。

“你竟養起花來？”掌門意外，走上前來。

在看到芒花的時候一愣，“青玉長老，你哪兒來的這花？”

“祁上頂上。我閉關的時候發現，下山順便帶了下來。”

掌門臉上一片驚疑之色：“這像是不詳之花……待我去查閲一番。”

他走得匆忙，出去的時候還差點絆倒。

青玉看了她一眼，“你是什麽花？”

“芒花。”徐如意很老實地廻答。

青玉深吸口氣。

他是聽江湖傳言，有一種可讓人起死廻生之花，但卻從未見過。

據說，這種花現世，會爲世人帶來災難。

徐如意仰了小骨朵，“道長，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