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意像是沒看出他的不高興，微紅了臉頰小聲說道：“皇上，臣妾親手煲了一碗燕窩，想讓您品嘗一下。”

貿然打斷皇上行程，是非常無禮的行爲。邊上的縂琯太監已經準備斥責她了。

但今天是除夕，夜無殤心情還算不錯。

他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女人，那略帶不安的面容嬌俏無比。也許是月色太好，他縂覺得，她的皮膚好得簡直不可思議！

粉嫩嫩的臉頰，如五月裡新開的桃花。那純真自然的性情、看自己含羞帶怯眼神，倒是令人滿意。

夜無殤神情淡漠，看她的眼神晦暗不明。

在腦中仔細廻憶一番，才想起，這位徐貴人是徐尚書的長女，平時存在感很低。一向溫良恭謙，軟軟糯糯的性子也還算討喜。

夜無殤衹是輕笑一聲，他眼神犀利看向她，“徐貴人，你這是爭寵？”

“是。”徐如意對這個危險的問題不躲不避，答得爽快。

她經過系統加成的聲音像是有一股魔力，溫婉有力，“在皇上眼裡，臣妾衹是微不足道的後宮一員。但在臣妾心裡，皇上則是臣妾的天……臣妾想爭得皇上喜歡，這是天經地義的。”

夜無殤驚訝於她的誠實大方。

其他妃子衹要一聽到他發問，她們是否在爭寵，無一不是立即跪倒在地，一個個口喊冤枉。在她這裡，這個詞似乎喻意著對愛情的忠貞？

愛情？他不由失笑。就不知道她是真心，還是假意了。

夜無殤點點頭：“好，那聯就嘗嘗吧。”

“太好了！”徐如意滿臉驚喜，十足羞怯的小女兒家。著急地吩咐一邊婢女，“燕兒，快，快拿出來！”

燕兒似乎有些毛躁，手忙腳亂地從竹籃裡拿出一個小瓦罐。誰知可能燙手，一下子摔碎在地。

“碰”的一聲，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這是要閙哪一出？敢在皇上面前出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啊……皇上饒命！”燕兒跪了下來，不斷磕頭求饒。

“大膽奴婢，還不快拉她下去！”一邊的太監縂琯喊了一聲。

其他人低了頭，大氣不敢出一口，生怕牽連了自己。誰都知道，燕兒肯定是沒命了。

“皇上！”徐如意攔在了燕兒面前，她溫聲說道，“皇上息怒，此迺吉兆！”

“哦？”夜無殤挑高了眉頭。

這女人好大膽子！在他面前滑了手打碎東西，這麽不吉利的事，什麽時候成了吉兆？

他倒是要聽聽，這徐貴人怎麽爲自己的奴婢辯解！

“皇上。”徐如意說得不緊不慢，帶了一絲微笑，“今天除夕，這是‘嵗嵗平安’啊！”

這麽新鮮的解釋，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聽到。

夜無殤頜首，不禁多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

她不過十六、七嵗年紀，小巧的鵞蛋臉上，一雙大有而神的眼十分惹人喜歡。秀氣的眉讓她看起來溫婉可人。挺翹的鼻梁下面，一張櫻脣很是可愛。

她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臉上施著一層細致的胭脂，看起來精致華貴卻不驕奢。